赵堤镇的集市宛如一块磁铁,吸引着周边乡村的百姓。柏油路两侧,五彩斑斓的帐篷搭建起来,塑料布在风中沙沙作响,仿佛是春日里的姑娘在轻盈地舞动她的百褶裙。七大娘将三轮车停靠在电线杆旁,用链子锁好,从蓝色布包中取出两顶帽子——一顶是老伴的,上面还留有汗渍的痕迹,另一顶则系着一条红色布条。赶集的人潮将他们俩卷入其中,空气中弥漫着炸糖糕的甜蜜香气、新翻泥土的泥土气息,以及羽绒服里藏了一整个冬天的樟脑味道。三五成群的少妇们笑语盈盈,为这集市增添了几分生动的色彩。 玩具摊前爆出孩子的哭闹。穿开裆裤的娃娃攥着塑料挖掘机不撒手,老人枯枝似的手指在标价牌上摩挲。七大娘忽然想起城里的小孙女,上次视频时举着新买的芭比娃娃,说姥姥买得更大更漂亮。她摸出皱巴巴的零钱塞给摊主,红绿相间的玩具堆了满怀。"使不得,使不得"老人追着道谢的声音淹没在货郎的吆喝里。苏大生别过脸去,望见畜牧市场那边黄尘滚滚,此起彼伏的牛哞羊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