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明的妹妹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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早晨，同学打来电话，让我快点去帮忙，说他父亲快不行了。我放下饭碗赶了过去，敲开门，他看上去很平静，说老爹已经走了。随后，他带我上了楼，我看到同学的父亲穿戴整齐，仰面躺在床上，神情祥和，看来走得很安稳。 同学准备把父亲送回老家，本来想租个120的，但想想动静太大，还要平添很多花费，就决定用我的车把父亲送回老家安葬。第一个赶来的是同学的儿子，他握着爷爷的手，一直哭，同学给儿子说，现在不是哭的时候，最紧要的的事情是把爷爷送回去，然后按老家的风俗下葬。同学家住6楼，且是复式楼，又没有电梯，楼梯很窄。我们两个50多岁的老男人，加上同学20多岁的儿子，先是把老人从楼上移到楼下，然后又一层一层的转移到一楼，又把老人转移到汽车的后排上，累得我几近虚脱。所幸在楼道没遇到其他邻居，不然不知道会遇到些什么麻烦。看过一个新闻，一户人家从电梯里转移逝去的老人，被整楼层的邻居抵制，发生了很多不愉快。 同学的老家在豫东农村，我和同学父子二人驱车把"老爷子"送回老家，途中经过县城同学的另一个家，同学开车绕着小区转了一圈，嘴里念叨着："老爹，再看看吧，以后就再也来不了了！同学说得很平静，却把我的眼泪给弄下来了。是啊，同学的父亲每年天冷了来住一段，我也陪老爷子吃过几次饭，老人83岁乐观开朗，让人觉得很亲。没想到这么快就走了，同学心里的悲伤可以想见。 同学忽然流了泪，他的母亲10年前去世，如今父亲又走了，同学说他感到了彻骨的孤独。同学给我讲，说去年春节后，他送晚上醉酒的朋友到县城，想到一个多月没回老家了，就一踩油门上了沪陕高速，决定回家看看老爹。回到老家已是凌晨2点多了，事先没给老爹打招呼，半夜摸回了家，老爹起初很紧张，以为出了什么事情，弄清楚儿子只是想回来看看他，老爷子心里踏实了，同学和老父亲抵足而眠，睡得非常踏实。 讲到这里，同学泪水长流，说母亲走了，如今老爹也去世了，再也没有理由半夜摸回家了。同学的话让我的眼泪又下来了。其实，我又何尝不是呢？母亲离世20余年，父亲走了5年多，我想回趟老家，再也找不到合适的理由了。父母在，回老家是不需要理由的。我们的车开到村口，同学再也抑制不住，哭了起来，哭着说着："老爹，咱们回家了！"同学提前给家里打了电话，村里问事的村干部早已在家里集结，乡亲们也都围了上来，同学的二姐已经哭得需要掐人中了。 夜里同学发了朋友圈，是他连夜写了一篇祭父文，这篇文章不亚于李密的《陈情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