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跳这么高地板不会不高兴吧 (楼下无人)#玛丽珍

0次播放2024-09-10发布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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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年过年的时候,小区里意外地有人在放烟花。姐姐望向窗外讲起烟花失火的新闻。楼下的孩童追逐嬉笑,好不热闹,屋内姐姐的口中却传来那个男人母亲的死讯。母亲端着碗瞪大了双眼,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。团圆的夜晚,大家默契地凝重了气息,这或许算是一种哀悼。“渊以前也救过火呢。”母亲突然说。我原本是不记得这件事情的,但是母亲提起,我又有了些记忆。我在村子里上小学的时候一直都是起得最早的那批人,记不清具体是在哪一个冬天的早晨,我刚出门就望见屯子里的面粉作坊着了火。作坊门前有一棵参天的大树,那道火不知道从哪里缠上了这棵树,竟一直向上烧到树巅。后来的事情我不再记得,母亲却说的有声有色,她讲村里人的称赞,讲作坊人的感谢,讲到这些的时候脸上甚至多了几分自豪。自己的孩子,哪怕是再微不足道的成就,做母亲的都会记一辈子吧。我没有说话,只是在心里暗想,如果困在烟雾里的是我母亲,她生前的最后一秒想的会不会是自己救过火的儿子。不知道是巧合还是怎地,第二天我出门的时候,偶然发现自家楼道里最醒目的地方突兀地多了两瓶崭新的灭火器。这或许是用他母亲的命换来的,又或许本该在那里,如果是这样,那他的母亲也本该活着才对。四月的一天,我做了一个奇怪的梦,一个人被困在一面没有门的墙后,他嘶哑地呼喊着我的名字,声音熟悉却又让我想不起来是谁。我用手去敲打那面墙,却被它滚烫的温度斥回。墙那边的声音越来越微弱,我凑近了问他到底是谁,他却反问我:为什么墙上没有门。等到我再去触碰那面墙的时候,它已经没了原来滚烫的温度,连同那股热浪一同消失的,还有那个人的声音。那一天是清明节。后来,我总是无端地想起那件事,想起这个梦。没有缘由地、让人感到矫揉造作地、反复地想起。前几日回家的时候,我清楚地看见楼道里的少了那两瓶突兀的灭火器。我下意识又去翻他的主页,发现他的作品还停留在四月四号。这天夜里我卧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,脑子里只剩那道火。这道火在一个模糊的冬季攀上树梢,染红了半片天后才被人扑灭,又在十几年后的冬天燃起,此后的它便一直燃着,在记忆的雾里时隐时现。我凝视着这道火,发现里面居然藏着男人的脸,他的脸憔悴得像是作坊门前那棵树的皮,原来这团火是在他的脸上烧着。时至今日,他的哭喊已经石沉大海,他的渺小也逐渐浮出水面。他张着嘴吐不出话,抻着手想让我凑近了听,待我靠近时,却发现火中的那张脸长得越来越像我自己。#随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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