字画私塾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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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姑姑与碎爸爸的对话，亲切的乡音，梦回百转的草木山川。我有四个姑姑，一个爸爸，乡人把叔叔叫爸爸，把大伯叫爹爹，把爸爸叫大大。我大姑今年80多了，家住王家坡，就在我们新阳乡第一高峰凤凰山的半山坡上。有次回老家，爸爸，我和弟弟一起去王家坡大姑家走亲亲，吃罢大姑做的手擀臊子面，就说登凤凰山顶上香去吧。大姑说要一起去，一路上还可以带我们去采莓子。这种莓子我在其他地方都没见过，可能就是野草莓吧，呈金黄色，个头比草莓小很多，软糯香甜，这也是我至今记忆中最香甜的味道了。除了野草莓，山道两旁的坡道上，生长最多的是一种挂满红果的带刺小灌木，乡人叫洋洋红。若干年后，有人从宁夏带了一包枸杞子，说这可是好东西呀。我不知枸杞为何物，打开一看，惊呆了，这不就是我们老家漫山野长的洋洋红吗。登顶凤凰山，上过香，说算卦吧。弟弟说，还是别算了吧。我说为什么，弟弟说，因为这里的卦太灵验了。我说既然这么灵验，为什么不算一下前程，弟弟说正因为灵验才不敢算，如是好卦当然好，但如果是坏卦咋办，不是平白给心中堵个疙瘩吗。大姑说她算过，说她是天上仙女下凡，虽然吃了人间的苦，但以后就好了。有次过年我们堂兄弟欢聚一堂喝酒，看大姑端菜上桌，就说大姑也喝点吧，大姑就笑着喝了一茶盅，我说还能再喝吗，结果爸爸说，瓜娃子，你晓不得吧，你大姑有次喝了两斤也不见醉呀 天边刚露鱼肚白，大人就喊着上地干活去呀，说早起干活凉快呀。放假了，我和弟弟也经常跟着大人下地去。大人们是用扁担挑粪，我和弟弟俩人抬着半筐粪，抬到地里得一个多小时吧。除草施肥，露水从草叶上滑落，满是青草的味道。太阳爬上了山梁，脚下的村庄笼罩在淡蓝色的雾霭中，炊烟就升起来了。干活累了，就坐地地头。爷爷掏出旱烟锅，点上烟，先吧唧吧唧吃上几口，就递给旁边的大姑父，大姑父吃上几口又递还给爷爷，于是你一口，我一口，辛辣的旱烟味惊飞了周围的旱虫。我与弟弟的肚子却咕咕叫了起来，这时就见山道的拐弯处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，是婆婆送干粮来了。只见婆婆左臂上挂着一个藤条筐，筐上盖着一条羊肚子头巾。筐内放着仙米面馍馍与几根小香葱，还有一个瓦罐，里面盛满了米公水。抱起瓦罐，喝上几大口，米的香气就迷醉了这个童年的清晨#故乡的亲人#乡音#黄土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