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刚吃了两碗豆腐。"他表示出一点礼让。 "你干什么去了?"刘四爷的大圆眼还盯着祥子。 "车呢?" "车?"祥子啐了口吐沫。 "过来先吃碗饭!毒不死你!两碗豆腐管什么事?!"虎妞一把将他扯过去,好象老嫂子疼爱小叔子那样。 祥子没去端碗,先把钱掏了出来:"四爷,先给我拿着,三十块。"祥子点了点零钱又放在衣袋里。 刘四爷用眉毛梢儿问了句,"哪儿来的?" 祥子一边吃,一边把被兵拉去的事说了一遍。 "你这个傻小子!"刘四爷听完,摇了摇头。"拉进城来,卖给汤锅,也值十几多块一头;要是冬天驼毛齐全的时候,三匹得卖六十块!" 祥子早就有点后悔,一听这个,更难过了。可是,继而一想,把三只活活的牲口卖给汤锅去挨刀,有点缺德;他和骆驼都是逃出来的,就都该活着。什么也没说,他心中平静了下去。 虎姑娘把家伙撤下去,刘四爷仰着头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