即便在今天,当我们明白了巴赫作品中的那些暗示、隐喻,创作冲动里的多样性之后,我们依旧不得不承认巴赫的赋格仍然是他全部音乐活动中最重要、最值得探讨的精华——他的创作技法总有一种“殊途同归”感,即无论从何处出发都有一股持续不断朝赋格发展的倾向,或者说任何他创作出来的新结构似乎都是为了赋格。即便是创作最简单的作品,比如再给续弦妻子安娜写简短笔记时,人们也能发现潜在的赋格线索;而当他不得不压抑着自己的赋格癖好,不得不想过分简单化主题控制的潮流大局妥协,逼着自己融入所属的时代时,我们能感受到他几乎要写在脸上的痛苦。巴赫尝试调节着每一个声音的响度以及人声乐器的结合方式,以此来雕塑音乐;他似乎从来都不会给出一个完整的答案,逼着你随他一道面对下一个难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