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晨光透过窗帘缝隙,在床单上投下斑驳的光影。我半倚在床头,指尖轻轻划过书页间干枯的银杏标本——那是去年深秋在医院花园里捡的,如今叶脉的纹路像极了掌心里交错的输液管。 窗外的麻雀总在清晨七点准时落在空调外机上,歪着头打量这个裹着蓝白条纹睡衣的奇怪生物。它们不知道,此刻我正用目光丈量天花板的裂纹,试图把那些曲折的线条想象成河流、山脉,或是某条未走完的徒步路线。 床头柜上的玻璃杯盛着半杯温水,杯壁凝着细密的水珠,像哭过的痕迹。药片在铝箔板里排列成整齐的方阵,每天三次,每次两片,吞咽时总带着金属般的苦涩。但我渐渐学会了在那苦涩之后寻找回甘——比如护士站飘来的消毒水味道里,偶尔会夹杂着隔壁床阿姨偷偷熬的小米粥香。 昨夜梦见自己在爬山,石阶永无止境,双腿却轻盈得像长了翅膀。惊醒时发现氧气管不知何时滑落,胸口闷得像压着块湿棉絮。黑暗中摸索着重新戴好管子,听见氧气在鼻尖嘶嘶作响,忽然觉得这声音也没那么讨厌了——至少它证明,我还在呼吸,还在等待下一个有阳光的清晨。 手机屏幕亮了又暗,朋友们的消息在通知栏里堆积成小山。想回复些什么,却发现指尖在键盘上迟疑。或许生病教会人的第一件事,就是承认自己的脆弱:原来我们毕生追求的掌控感,在体温表上那串跳动的数字面前,如此不堪一击。但也正是这种脆弱,让我第一次认真注视窗台那盆绿萝——它从一片发黄的叶子,悄悄抽出了新芽。#怀旧经典影视 #一代人的回忆 #情深深雨蒙蒙